迷失的回声(11)-《异端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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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个近在手边的东西都往她的方向砸了过去。盆子落到地上,碎了,她竟没有注意到,杯子敲到了她的小腿,她这才回头朝我而来。我够着她,拽着她的衣角问她怎么一句话都不肯回我。蓦地,她冲我张大了嘴巴,而她嘴里的景象顿时让我心中一寒——这人根本没法说话,她那根舌头只剩点儿碎肉啦!

    我抓她衣角的手落了下来,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她同样听不着声音。就在这时,数日不见的大老板突然推门而入,他瞅瞅我俩,又瞟了眼碎在地上的盘子,随后挨着我坐了下来。

    “你看来恢复得不错。”

    他拍拍靠枕,示意我继续躺下休养,而那个出不了声的女人则又埋头清扫起来。我怔怔地看着她,嘴里不觉喃喃道:“她嘴里……她耳朵……”

    大老板微微抬高两腿,以便那女人扫掉脚边的瓷片,接着,他又冲我问道:“你前面在跟静谧者闹着玩?他们听不见也说不了的。”

    “静谧者?”我困惑地重复道。

    一声蔑笑忽然自耳畔响起,紧接着,我便感到脖子上传来了另一人的温度。

    “你不知道什么叫静谧者?这我倒能马上告诉你。”大老板说道。他的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我的声带,动作轻柔至极,而他的神情却冷得像冰。

    “他们都是些叛逃行会的刺客,本应就地处死,可他们愿用一切换自个儿一命,于是我们便毒烂他们的声带,刺穿他们的耳膜,让他们在行会里做些最下层的活计生存。简而言之,静谧者就是群……奴仆,唔……或许更近似于猪狗。”

    我听大老板跟毒蛇似的吐出一连串冰冷、恶毒的句子,人就跟冻住似的做不出任何反应。他挑了下眉毛,突然起身拽住了还在清扫屋子的静谧者,然后当着我的面把那女人的脑袋按在了矮桌上。

    “嘶啦”一声,眼前的黑衣被扯出了一条豁口,女人那青白色的背脊从豁口中跳了出来,大老板捞起桌上的烛台便将烧融的蜡油倒了下去!

    “瞧,就是这样的猪狗,能找他们发泄,能拿他们做范例,只要不出人命……”他将烛台往桌上一搁又扭头跟我说道,那语调竟跟刚进门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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