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暧昧-《款款情深,霸道总裁好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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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廷深还没做声,凉至便已经回来了,手里拿了各种药盒。听到苏笑的问题之后,她有几分无语地问:“从哪儿看出来吵架的?”因为出门出得急,她没来得及戴隐形眼镜,鼻梁上仍旧架着那副大黑框眼镜。
“没吵架你把自己弄那憔悴干嘛?跟你说多少次了,女孩子啊——”
“要优雅、要自爱。”凉至接过了苏笑的话说道,拿了玻璃杯倒了杯热水放到病床边,“我憔悴是因为比赛。”已经被驳回三个方案和两份初稿了,而现在她还没有新的头绪,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一件接一件地发生,她能不憔悴吗?
“……”得,搞了半天是她想多了。
苏笑干脆不说话了,看了看凉至,又看了看夜廷深,怎么都觉得这会儿自己呆这儿太多余了,便脚底抹油开跑,“我回去煲粥了再来。”
却被凉至一眼识破,“你煲的粥能喝吗?”
“嘿你这丫头——”苏笑看了一眼夜廷深,有几分尴尬,“成,我去买,去买总行了吧?”
苏笑走之后,护士给夜廷深换了瓶水挂着也走了,病房里便只剩了他们两个,同昨天一样,但气氛却有着说不出的尴尬。
在意识到自己对陆靳北的感情之后,凉至便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夜廷深了。虽说那天晚上她已经当着他的面说过她喜欢陆靳北这样的话,但事后两人好像都当这事儿没发生似的,两人的关系似乎也在慢慢朝着他所期盼的方向发展着。这一切的一切,在今天之前她都没有觉得不妥。或者说,在意识到她有那么喜欢陆靳北之前都没有觉得不妥。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烦闷,总觉得自己好像多对不起夜廷深似的。但事实上,他们真的没有更深一层的关系了不是吗?
“你……”夜廷深率先开了口,但又欲言又止,思索了一会儿后,他才说:“怎么不接我电话?”
下午夜南歌知道他出院的消息后,打了个电话把他骂了个半死。在那之前他都不知道,原来夜南歌也可以心疼他这个当哥哥的啊。结果夜南歌告诉他,别指望凉至会问候你了,她那性格啊,知道你这么折腾自己,估摸着就放任着你自生自灭了。
他便想起某个他送凉至回家的晚上,谈及前途毁尽的程珂和自寻死路的肖缘,谈及不明真相的群众对她言语上的抨击时,她说过这么一句话:咎由自取的人不值得同情。
是啊,她是多么吝啬的一个人,这个时候,哪怕一点点关心都不愿意给他了。所以他慌了,给她打了电话,却被掐断了。不知道怎么的,在电话传来忙音的那一刻,他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渐渐远离似的,当时大脑也顾不上思考太多,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来找她。
所以他来了。
所以,他想问,她不接他电话的原因是否真的和南歌儿说的一样,懒得再关心他,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然而,当他怀着既紧张又有些期盼的心情等着她的回答时,凉至却不语了。
不是不想答,而是不知道怎么答。
按照以往她的性格,早就直截了当地对夜廷深说,夜廷深,我喜欢的人是陆靳北,所以我不想再接你的电话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往来了。
又或者,她更干脆地告诉他,夜廷深,我就是单纯地不想见你而已。
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她给自己的解释是,因为曾经答应过苏笑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夜廷深,况且,现在他是病人。
“该叮嘱的我昨天都叮嘱过了,你要拿你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也没办法。”凉至说,语气清冷平静,与昨天大相径庭。
夜廷深的心里便更没底了,一方面却又暗自窃喜,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还不承认?”
“承认什么?”
“你担心我。”夜廷深笑得明朗,“凉至,你喜欢我。”
夜廷深那不按常理出牌的话硬是让不久前才明确了自己心中所属的凉至红了脸,否认:“我没有。”
“不喜欢我,还担心我?”
“那是因为——”
凉至刚想解释,夜廷深却伸手压在自己的唇上做噤声状,轻叹了一口气,道:“不承认没关系,只要我——”
“夜廷深。”凉至轻声打断了他,似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夜廷深,还记得那个晚上在楼梯间我说过的话吗?”
夜廷深唇边的笑意便渐渐敛了去,一言不发地盯着凉至。
他怎么会不记得?
那个晚上,她亲口说,她喜欢那个叫“陆靳北”的男人,她亲口说,跟他夜廷深,她连做戏都不愿意。
那个晚上,是他的心跌入谷底的晚上。
是的,关于她喜欢的人是别人这件事情,他不得不承认,他嫉妒那个男人,同时他也很郁闷很挫败。在他的好友圈子里,怕是找不出几个在女人那里碰壁的人。
“那晚,我说的话是真的,我喜欢的人是陆靳北。”凉至尽量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生硬残忍,轻叹:“因为喜欢他,所以没办法和你继续用这样暧昧的身份相处下去。”
夜廷深的眼底在顷刻之间添了几分阴鸷,与他苍白的脸形成的巨大的反差。这样的夜廷深,是凉至不曾见到过的。
他生气了。因为她说她喜欢的人是陆靳北,也因为她说,她和他的关系是……暧昧。
“对你来说,我们的关系仅仅只是暧昧么?”
“是。”凉至回答得直白,“我们的关系超越了普通朋友,却成不了恋人。这样的关系在我的词典只能用这两个字形容了。”
盯了她半晌之后,夜廷深忽然笑了,笑容却未入眼底,“现在就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早定论了?来日方长,你怎么就知道未来我们不会成为恋人?”
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如此,总之作为他夜廷深,他很讨厌自己喜欢的女人用“暧昧”这个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偏偏凉至这丫头有时候话说得听似无心,实则却在挑战他的底线,就像现在“暧昧”这两个字,怎么听怎么刺耳。
“如果相互喜欢也就罢了。”凉至依然平静,对上夜廷深阒黑的眸子,笑问他:“但是,夜廷深,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是真的喜欢我么?没有相互喜欢……”
“是!”
夜廷深打断了她,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口,“是,夏凉至,我喜欢你。”
凉至却愣了,好半晌,她才有几分失笑地道:“有些所谓的喜欢,只是一种当时的情绪。如果错将这份情绪当做了长远的爱情,本身就是一种幼稚。”她起身,微笑,“所以,也别把话说得那么早,毕竟我们都老大不小了。”说完,她不等夜廷深开口便径自走到了门口,但又同昨天一样,在拉下门把手的时候踯躅了片刻,回头,咬牙道:“还有,最重要的是,我好像并没有喜欢你。”
*
理性、偏执,有时通情达理,有时却又歇斯底里。
凉至觉得这似乎是自己性格上的一大缺陷,得改改,不然总会伤人,事后又伤己。
只是,理性吗?或许吧,没有一头扎进某个人刻意织出来的一张张看似柔情实则却要命的密网之中。偏执吗?好像是这样的,认为自己心里既然有了别人,那么便不再具备与其他异性有过于靠近的关系的资格。至于,歇斯底里……
凉至想,暂时应该还没有过。
只是那天从医院回到家之后,她的大脑好像就真的闭塞了似的,所有的灵感通通都跑光光了,这让她的心像是被麻布袋紧紧地裹起来了似的烦闷不已,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她都有心无力了。那几天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搞艺术的人总是容易疯魔,总是容易走上极端。
当然,对于曾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她来说,最重要的依然莫过于生命。或许因为死过一次,所以她是个格外惜命的人。但有时候人的心理和情绪难以自控,为了不摧残自己那颗已经有些玻璃化了的小心脏,十一小长假,凉至本计划着来一场小小的旅行,然而,却有意外发生了。
……
“伯母,颂贞有没有来找过您?”
假期的第二天,已经大半个月没有来访的韩在勋忽然登门,语气很是焦急地问苏笑:“我已经两天没看到她了,她同宿舍的人和同学也都说这两天没见到她,您……”
苏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但作为长辈,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先劝他:“你先别急,进屋里来慢慢说。”
自开学以来,韩在勋兄妹二人似乎就很少来家里了,也不知道是学校里事情多还是怎么的,韩在勋至少在不久前来家里吃过一顿晚饭,但韩颂贞,苏笑确确实实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她了,偶尔听及与他们相关的消息还是通过凉至的嘴巴。苏笑和韩在勋兄妹的母亲也交好,韩颂贞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她也不好向他们的母亲交代。
“颂贞能去的地方我都去找过了,她平常会接触的人我也都问过了,但都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急死人了。”韩在勋的语气很是无助,在这样陌生的一个国度里,他语言也不是很通,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就是苏笑了。
“颂贞放假前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要去哪里?”苏笑的语气很轻,手掌也轻拍着他的肩试图安抚,“颂贞那孩子性子野,说不定跟着同学或者社团什么的去哪里玩了呢?我听凉至说过,J大有几个社团在假期都会组织出游的。”
闻言,韩在勋才稍稍放松了些许,“可是,组织出游的话为什么电话会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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